非必要不艹LOF,谢谢合作!
以防万一有人想找被空间折叠的东西:Sua_thirdwhale
依然是之前【Before Sunrise】、【Before Sunset】、【Before Midnight】和【Fragment of Starlight】的后续。
有很多捏造请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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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看到并不属于迦勒底的空间,萨列里已经习惯了。
又是梦境吧,他环顾四周。宽大的实木桌子,墙面上的油画,静默的壁炉……从扶手与四只脚都有精致雕花的椅子上站起来,靠近窗边向远处眺望。清晨的和煦阳光下,被染上圣洁金色的建筑证实了他的猜想:果然又回到了自己曾经生存的年代。
不过这里不是维也纳,也不是任何他所熟知的地方。萨列里决定按照惯例去别处转一圈,当他打开房门,一个声音兀然于头顶上空响起:
“稍等,容我解释一下!”
“谁?”他抬头向上看去,对方的声线很熟悉,肯定是他认识的人。
“这回我就不卖关子了,我是梅林。”那个声音停顿了几秒,似乎在给他时间接受设定,“现在你所处的地方可不全是梦境哦,已经是某个英灵潜意识的外延与梦境混合存在的空间了。”
“谁?”萨列里又用同一种音节发出疑问,尽管内涵并不相同。
“其他英灵的精神空间可不是谁都能闯进去的。我的话的确可以,但这不礼貌,我现在可是从界线之外隔老远辛苦地跟你谈话。所以才说,是他邀请你的,虽然不一定是他主动发起的愿望,有时潜意识会在昏睡时自动做决定。”
“感谢你的提示,麻烦可以直接说重点吗?”
“真冷漠啊乐师长,总之请记住这三点忠告:第一,这类空间的意义通常而言是想传达一些他自己也难以表述的信息。第二,以我的经验判断他醒来后并不会记得这里发生了什么。第三,你在这里所做的一切都可能对他内心产生潜在影响,请务必小心。啊啊,信号要断了呢,我先告辞。”
对于那只梦魔,萨列里不讨厌也不喜欢,莫扎特倒跟他还挺合得来的。站在门口斟酌起要去哪,从走廊另一头传来的一阵喧闹让他无法不去注意。
起初是一团声线稚嫩的咒骂:“恶魔!”、“没人性的东西!”、“快点去死吧!”、“会讨好大人们了不起吗?”……接着一个男孩子拉着一个哭泣的小女孩往楼下跑去,后者身上的衣服和头发全都湿透了,而且那水还不干净,像稀释过的墨水,她的裙子被染出大团大团不规整的墨块。
擦肩而过时他们完全忽略了走廊上还有一个人,对此萨列里也已习惯,梦境中的其他过客经常是看不见他的。
他沿着一地水迹往案发地点走去。那儿有虚掩的门与掉在地上的水桶。
“原来又是恶作剧啊……”他摇着头说道,真是经久不衰的伎俩。
“没错哦,又是恶作剧。”他背后传来另一个男孩的声音,“真有趣,恶作剧最开心了。”
可是他的语气听起来一点也不快乐,以及他是在跟他说话吗为什么可以看见他?
萨列里转身,查看说话的对象,倒吸一口冷气,惊愕得钉在原地一气呵成。他肯定没有认错人,但眼前的孩子比他第一次见到他时更年幼,目测只有7岁到8岁的样子。
“阿马德乌斯?”他试探性地叫他。
“唉?您认识我吗?”男孩抬头回答,“啊,不稀奇。反正大家都认识我。”他耸了耸肩,走回羽管键琴前坐下继续自言自语道:“那么现在,坏孩子的惩罚时间:日落前把这几首变奏都改写完。唔,可这也算不上惩罚呀……”
随着他开始演奏与创作,柔和而纯洁的音色填满了整个房间。萨列里就站在他身后陷入沉思,不管与过去、将来还是同时代的同僚,他正式开始接受音乐教育的时间相当晚。也听到过许多夸奖他聪明伶俐富有灵气,学什么都很快的言语。但……像眼前这种仿佛生下来就与五线谱绑定的人生,到底是怎样的感受?
正午之前,这栋屋子来来往往过好几个人。有人站着聆听一会便离开,有人留下长篇大论的赞美之词,有人只是送来新的羽毛笔,有人在一曲终了后激动晕倒……
直到一阵烈风唐突而至,将几张乐谱吹落到地上,小莫扎特才终于停止演奏离开他的凳子。他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径直来到在一条长凳上坐着的萨列里面前。
“请问您是幽灵吗?为什么其他人都好像看不见您一样。”
“唔,算是吧。”萨列里索性承认道,反正英灵从本质上跟鬼魂无甚差异。
“唉?世界上真的有幽灵?”幼童的眼神中有兴奋的光芒一闪而过,他突袭般伸手戳了下萨列里的鼻尖,“咦???为什么不会穿过去?您真的是幽灵吗?”见萨列里捂住鼻子郑重点头,他像顿悟到什么一样跟着点了点头,继而跑到窗户那儿指着外面问他,“那幽灵先生,你可以从这里跳出去飘在空中吗?一定可以的对吧!不对,等等,你会吃掉我吗?”
异想天开的提议让萨列里神情复杂地笑了笑,“不会的,我不吃人。”他起身也来到窗台边上,注意到楼下有一群小孩正在玩耍,也包括早上跑下去的那两个,“受害”的女童已经换上了另一身干净衣服。
“你想下去玩吗?”他问身边的孩子,后者的视线显然跟他停留在同一片场景上。
“不想。”他拒绝得异常干脆。
“为什么?”
“没有人愿意跟我玩!一开始他们会说啊,你好厉害。听说你可以自己写曲子?大家都说你是天才。然后他们发现我不会玩’每个小孩都会玩’的游戏,就开始嘲笑我,还抱怨我用’大人的口吻’反驳他们。再往后……就没人理我了。他们说你那么喜欢弹琴的话就跟大键琴玩吧。”
他的眼神里写满失落,再怎么天赋秉异,这个年纪的孩子也还尚未习得彻底掩藏自己情绪的技能。
这让萨列里想起了一些事情,哪怕他不确定它们之间是否有因果关系。他记得某天剧院的首席女高音跟他抱怨明天就要公演了莫扎特又不来排练放,所有人鸽子。当天下午萨列里“路过”对方家里进去抓人,发现本该指挥排练的人睡得像条死狗。再一问得知他跟朋友连续通宵了两天,第一天晚上喝酒打桌球,第二天晚上还是喝酒打桌球。
当时他其实挺生气的,觉得对方不可理喻,现在细想可能只是源自一条对大多数人类都适用的规律:童年匮乏之物很容易成为终身的欲丨壑。于他,那种不满名为糖分,而莫扎特则无法自制地追求游戏与娱乐。
“你要是想出门的话,我可以带你出去。”他并不擅长安慰人,不如搞个提议。
“真的嘛?”
“嗯。”
计划很美好,然而看见神才对他伸出双臂的刹那,他深刻意识到用“恶魔”来形容对方可能再贴切不过了。
“好累,不想走路。”
——他用与生俱来的、可怕的任性提着过分要求,丝毫不担心被拒绝。他深谙索取宠爱的规则且备有丰富手段。(成年后他依旧保有这种能力,只是变得不屑于频繁使用罢了,通常只对特定几个对象施展且变本加厉,乐师长自然也属于其中之一)
萨列里只得无奈地蹲下把他抱起来。小家伙温顺地靠在他肩膀上,时不时蹭过他脸颊的金发比“成年版本”更为柔软。
“楼梯在那边哦。”
“我知道。”
“那你……唉唉唉唉唉?幽灵先生?”见萨列里站上窗框莫扎特惊呼起来,“你……你想做什么?会死的吧?”
“之前是谁问我能不能跳出窗户漂浮在空中的?”
“哇!!!”
仅仅漂浮与安全降落还是做得到的,萨列里从未想到自己有一天会把战斗能力用在那么幼稚无聊的地方。仅将恸哭外装背后翅膀的部分具象化,他向前跨出一步离开重力的束缚。感觉到怀里的孩子吓得抓紧了他的领子,当他发现没有危险后便迅速放松下来四处张望。掠过房顶的乌鸦与教堂的尖顶都会吸引他好奇的视线。
末了他终于腻烦了,指着远处的一大片草地说道:“我想去那里。”
“好,但是得慢慢走过去。”萨列里使用一小段空间跳跃下降到地面,“抱歉,幽灵不是鸟,并不能直接飞行。”
“没关系啦,已经超帅气了。唉,等等!如果大家只能看见我而看不见你的话,那岂不是我也要被当鬼魂了?”
“理论上你接触到我的话,周围人会把你我一起无视。举个例子我随便捡起点什么的话,别人并不会看见那一物件在空中飘。”
“啊!太好了呢。”
不知是不是错觉,萨列里察觉到对方似乎对自己会暂时消失一事十分欣慰。他沿着一条石子铺成的小路往目的地走去,道路两旁的菟丝子开着粉白的小花。早晨似乎下过雨,植物叶片上还都沾着水滴,水分被此刻热情的阳光所蒸腾,让空气显得略微潮湿。
总体天气很好,风也很温和,萨列里下意识地哼出一段序曲。
“幽灵先生,这是你的曲子吗?”
“是的……”
“耶!猜对了!我之前就感觉你一定也会演奏乐器甚至作曲。我可以问你个问题吗?”小莫扎特撑着对方肩膀稍许后仰,对萨列里眨着他灰蓝的眼睛。
“……当然可以。”萨列里松了口气,前几秒他竟有点紧张,以为年幼的神才会评价他制造的旋律。
没想到对方问了他一个简单到不能更简单的问题。
“你喜欢音乐吗?”
“呃?喜欢。”
“为什么?”
“……它是我生活的慰藉,给予我灵魂的平静。也是一种我所喜爱的自我表达方式。”
萨列里如实回答,不确定这些词语是否太过复杂。果然莫扎特用微妙的眼神看着他,倒没有困惑或不满的意思,更像在联想其他问题。
不知不觉间目的地到了,这片草地与上一次他们在梦境中躺着的地方很像,最大的区别是山毛榉粗壮的枝条上挂着一只秋千。
他把小莫扎特放在秋千上坐稳,后者方才接上刚才的话题。
“果然,这对你们而言都是一个可以回答的问题。”他挪动了一下身体坐稳,“可是我不行。”
“不行?”
“对,我没办法回答自己喜不喜欢音乐。被问在多次也一样。”
“为什么?”
萨列里等着他说下去,却看见他拆开了一条巧克力华夫饼干。一定是他从他身上下来时偷偷从他口袋里掏走的。面对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包装他似乎也并不觉得异样。
“你应该曾经是人类吧幽灵先生?我可是想了很久才想出这个类比。”他边啃零食边说下去,“那在你活着的时候,你喜欢你的呼吸吗?”
“哈?”萨列里愣了一下。这该如何讨论喜欢与否?生存必须的生命活动罢了……
“啧啧啧啧啧,没办法回答了吧。”莫扎特露出一副“我就知道”的得意表情,“这个很好吃唉再给我一条好吗?你一定还有的对不对。”
还能怎么样呢,萨列里唯有交出剩下的存货,绝望地发现自己真是一点点都没办法拒绝他,不管他以什么状态出现。
吃够了之后小家伙终于有心情继续说话。
“今年我7岁零四个月,我最早能记得的自己是3岁还是4岁?不知道。但那时的我已经会弹琴了。我不知道我不跟音乐在一起的时候是什么样子的。大家的问我喜不喜欢音乐的时候我觉得太奇怪了。这有什么喜欢不喜欢的?后来我发现,音乐在其他人身上,怎么说……是不一样的东西。”
萨列里若有所思地点头,现在的他比较容易理解这一点。确实是绝佳的类比,他想起隔壁呼吸就能产生魔力的不列颠红龙,后来占据Caster职阶的莫扎特也类似,音乐就是他的魔力,如呼吸般是他作为一种存在的一部分。
然而接下去的十几秒他立马领教了什么叫顽劣本性。
——“当然,我也觉得完整弹完一首曲子很开心,达到自己满意的效果就更好了。写完一首新曲子也很开心。不过么……就像放完屁确实很爽,但你不能说自己喜欢放屁不是吗?那是两码事。”
“噗……”萨列里无可奈何地笑出声,顶着张小天使般纯真的脸发表此等言论的反差感真叫人头疼。
“咦?你竟然没有叫我不要说粗口。”小莫扎特晃了几下自己的腿,神情有些惊讶,“看来幽灵先生不会生气?”
“不会。”萨列里在一旁的草地上坐下,“我并不在这些事情。”
反正早就习惯了,长大后的你过分一亿倍。
“你真好。希望你能多陪我一会。”
他不知道他的笑容让萨列里怀疑自己都快融化了。
自暴自弃地躺倒在草地上,从光影晃动的变化里萨列里可以判断出莫扎特在玩那只秋千。他开始自顾自思考一些事情,比如迦勒底废弃仓库里踩上去就会出现恐怖片风格配乐的法阵;比如某些人在抢糖果的游戏中过于认真,几乎惹哭童谣与圣诞节的贞德小姐;比如很久以前他认真跟他谈过能不能稍微成熟一点,不解与为什么他始终拒绝做成年人?接着他思考起这个梦境的意义,梦境的主人邀请他的理由,究竟只是想传达信息还是希望他也做些什么回应?他琢磨起自己有没有漏掉什么暗示……
当一团阴影忽然当头笼罩,英灵萨列里以他绝佳的敏捷值察觉到“危险”——有什么东西高速向他砸过来。肯定是捣蛋鬼从秋千上跳下来了!
安全接住他并不费劲,萨列里还是装做被“重创”的样子再次倒在草地上。
“哈哈哈哈你死了吗?”神才倒是笑得非常开心。
“死了。”萨列里口吻沉静地回答道。
“那你怎么还在说话?”
“因为幽灵本来就是死的。”
“对哦,我都忘了。”莫扎特从对方身上爬下来,挨着他坐着,双手抱着自己的膝盖。
“你真好。”他重复道,“看来幽灵先生完全不会生气呢。不过对不起啦~看见你好像要睡着了就忍不住想跳过来。不然太无聊啦~”
萨列里偏头看着小家伙的侧脸,捕捉到了一闪而过的失落。他知道无聊不是关键,对方害怕的是失去他的注意力,那是伴随他一生的矛盾:永远站在舞台最耀眼的位置却依然缺乏关注,受神明与众人宠爱却依旧孤独。恶作剧也好黄段子也罢,很多时候他只是单纯想要别人理一理他。原先萨列里也不是没猜到其中缘由,但彼时他真的没有那么多精力去从细节上顾及他。
伸手轻轻揉了揉小莫扎特的头顶,他温和地对他说道:
“没关系,无聊的话你可以做任何想做的事情。”
语罢他看见身边的人一溜烟从草坡上滚了下去。从底部爬起来后莫扎特拍掉身上、头发上沾的草梗与叶片,抬头对萨列里喊道:“幽灵先生,我想回家了。麻烦送我回去好吗?”
比意料中的要早,但既然他这么要求了……
“好的。”萨列里转移到对方所处的位置,“有事情要回家解决吗?”
“嗯,我要把脑袋里转来转去的四首变奏写出来。它们经常这样,很烦。我要是不写完就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追赶我一样。可能是’不好’的幽灵。”
“这样啊……”
萨列里原路返回把他送回原来那栋建筑,返程道路这位任性的神才倒是愿意自己走了。踏进大门的瞬间,萨列里立马感觉到不好的幽灵并不是比喻。确实有东西在周围。
他注意到了那些黑影,他对它们不陌生,许多魔术界相关人士(包括从者)的精神世界里,经常会有这种由执念、遗憾、悲伤等负面情绪组成的异物。它们虽是虚幻的产物,却能对精神产生实质性的创伤,所以一般情况下英灵都会对自己的意识施加保护,尤其是精神最薄弱的部分。
“我该说你什么呢?竟然把毫无防备的’自己’暴露给这种魔物。”萨列里低声自语,“还是你在给我机会?所以才邀请我来这里?”
复仇者缓慢地蹲下来,对身边根本没有战斗力的幼小莫扎特要求道:“请靠墙站着不要走动,它们比野兽更危险。幽灵就让幽灵来解决。”
等对方认真点头答应,他轻拍他的肩膀补充一句:“以及,我还是会生气的,如果有人想伤害你的话,哪怕那个人是我自己。”
用整套恸哭外装将自己包裹,萨列里握紧了手中由恶意与诅咒凝练而成的剑刃。
【至高的神啊,请赐予我怜悯】
这一次,他终于能够为了保护他而非杀死他而战了。
不堪一击,完全体状态下的他轻而易举就能撕碎这些黑影。然而萨列里却顾虑起身后的孩子会如何看待已然成为怪物的自己?
斩杀掉最后一只入侵者,萨列里漂浮在恢复宁静的走廊中间,竟纠结起如何回头。直到听见背后逐渐靠近的脚步声,他才抱着反正躲不过的心态转身在对方面前蹲下。
“谢谢你帮我弄死它们,它们围着我很久了。”莫扎特伸手搭上他的掌心,小心避开他尖利的爪子,望向他的眼神依然纯粹,没有一点点恐惧或厌恶的意味。
“跟我来吧幽灵先生,给你一份回礼。”他往楼梯上走去,“虽然你应该已经猜到是什么了吧?毕竟我没有其他可以拿来作为礼物的东西。”
——“这首变奏,就先给你吧。”
当莫扎特按下琴键制造出第一个音符,四周的空间便开始以他们为中心分崩离析。先是窗外的街道与阳光,然后是这栋建筑的房顶、楼梯、地板、家具……直到那架羽管键琴与他们自身都开始化为斑驳的金色光芒。
于此地发生的故事要结束了,合在最后一段旋律里的告别之语却让复仇者的心跳都快凝固了。即便声线变得飘渺,他仅凭口型也能读出句子:
——“Danke Schön, Salieri.”
…… …… ……
离开梦境空间,萨列里愕然发现自己竟然在迦勒底的走廊上,且恸哭外装还完整地留在他身上尚未解除。他原地停滞了一会试图整理思绪,身边的房间门忽然打开,莫扎特揉着惺忪睡眼走了出来。
“唉?萨列里?”
看见全副武装的复仇者向靠近,他自问是否该逃跑,不过他很快发现对方没有攻击他的意思。萨列里只是非常轻柔地给了他一个拥抱。
“嗯?怎么了?”莫扎特抚摸起怪物的侧脸,此形态下他的体型会看起来比人类状态大很多,他感觉自己在抚摸一只巨大的野兽。好在今天这只野兽非常温顺,连交错在他背后的爪子都小心翼翼的。
“所以只是过来求抱抱吗?哇唔真可爱!我最喜欢萨列里了!”
-End